被泼了一盆冰水，一寸一寸凉了下去。
她压下眼帘，不再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两具相近的身体感受着相似的体温，心，却越来越远。
“明颜……”江唯言俯身看着她面若桃花，一派神情迷离，不由喃喃。
“江总，够了吗？”顾明颜睁开眼，眼底一片清明，“要是够了，就请放开。”
“你……！”江唯言被她眼神刺的心口痛了一下，愤怒的攥紧那截皓腕，却无从开口。
“我母亲的事，我绝对会查清。”顾明颜无视他的施压，说话慢条斯理，却透着绝情。
“你看，我们的观念从来不一致，而又谁都不肯退让，你再纠缠我，也只会互相伤害而已，所以还是放过彼此的好。”
她勾了勾唇，说不清是真心还是嘲弄，“你现在的未婚妻就很适合你，满心满眼都是你，只要你略微手段，她还不乖乖把整个傅家捧到你面前来？”
“那可是北川鼎鼎有名的家族，一个明家哪里比得上？”
温柔似水的软语，却说着残忍的话，句句都往他心窝里戳。
江唯言的脸色越发阴沉。
“最后，祝两位天长地久。”
顾明颜心里的恶气终于出了些，她掀了掀唇，抽回手，瞪着高跟鞋潇洒离开。
这回江唯言没拦着她，只紧紧盯着那道背影，直到她完全消失在拐角处，这才接起已经震动了很久的声音。
“江总，您让我查的事情有进展了。”那头是叶辰的声音，一如既往的干练，没有任何废话，“照片是在黎华女士的老同学那里找到的，相关的人员全都给了封口费，照片也拿回来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唯言喉结动了动，挂断电话，却是鬼使神差般的点进相册。
那里面还存着照片的备份。
而他的，是一张完整的照片。
一身旗袍、笑容温婉的黎华身边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的江霈之，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，面容是努力装出来的深沉，但跟江唯言相似的眉眼里，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。
两人都对着镜头，周身的粉红色泡泡即便是在照片里也能看的一清二楚。
若不是叶辰告诉他这是一张同学聚会照，江唯言险些认为他们是在拍结婚照。
在江霈之的身影上停留良久，江唯言按熄手机，闭上眼，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顾裴还留在原地。
他身高腿长，鹤立鸡群，即便是在人群里也能一眼认出来。
只是他脸色似乎跟她离去的时候不一样。
顾明颜只当他是在不高兴，略微整理一下心情，面带微笑回到他旁边，扬了扬手里的照片，“拿到了，可以走了！”
虽然被江唯言占了便宜，但好歹是不虚此行！
只是她没注意到，她唇瓣红肿，口红都被吃掉了，一副刚接吻过的样子。
顾裴倒是看得明白，脸色变了变，只是一想到刚刚的事情，心头一阵发虚，也没立场指责顾明颜。
“你先走吧。”顾裴站在原地，脸匿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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