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第一件事就是去摸眼前那欠的手一一还好,还是温热的。
他松了口气。抬起头，看到一整根蜡烛已经快就到了尽头，烛泪淌了一地。
再低下头，就对上了杜玉章的目光。
李广宁的声音,听起来有点怯。杜玉章的目光像水一样，从他脸上淌了过去。
“我该叫你什么?
“宁公子，还是陛下?”
...是你愿意可以叫我宁哥哥。
杜玉章从喉咙里轻笑一声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李广宁等了一会，他依然没有睁眼。李广宁不敢说话，他犹豫了一下，小心地伸出手，牵住杜玉章的手。
杜玉章缓慢却坚决地将手指抽了出来。李广宁的视线从杜玉章的脸上,移到杜玉章手上,又移了回来。
杜玉章一动也不动。
李广宁鼓足勇气,再次去牵他的手。
这一次,杜玉章没有推开他。
只是，那只手就像是死了一般。软软地躺在他手心里，和他的人一样悄无声息。
他认命般躺在那里。仿佛任凭李广宁摆布了，再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愿，更没有一点生机。
李广宁觉得自己的心经成一团，抽抽着疼。
杜玉章没有反应。
“我知道你恨我。.....可我爱你啊。
这一次，杜玉章终于有了反应。
他说,
“陛下,你放过我吧。
杜玉章躺在床上，闭着双眼。再经过那一场场折磨，其实他早就筋疲力尽了。两边太阳穴跳动着疼，眉心也疼得厉害。但就算这样果，他依旧睡不着。
身后李广宁的一举一动,其实他都听得清楚。哪怕品是稍微娜动身体，或者举起手臂时袖子扬起的声音，都那样清晰地
东官中，李广宁言笑郎朗，少年太子的傻朗身婆;寝官内，他声色俱厉,眉目神经质地扭曲着的样子;还有方才那一眼他世悴而焦急......全部都重合在了一起，在他眼前不住地晃动。
无论睁开还是闭上眼睛，都进不掉,更躲不开。
身后动静突然大了些。杜玉章一惊，睁开眼。却是李广宁起身，不知去取了些什么回来。
奇怪。这声音现在听来,明显并非嗓音低沉，而是喉咙有疾。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起来问一句，你的喉咙怎么了呢?
-或许还是因为,对于“宁公子”的身子与安危，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在乎吧。
“你醒着么?
“我想替你擦擦身子。可以吗?”
又停了片刻，李广宁便自行动手了。他小心地解开杜玉章的衣带,将浸润温水的布帛伸进去，慢慢擦城着。他感着眉头动作很专注,目光一次也没有看向杜玉章的脸。
杜玉章看得出来,他是在刻意躲闪。
一一堂堂的大嘉陛下，高高在上的天子。这真是一副，太过不真实的场景。看到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杜玉章完全没有任何实感，他只觉得可笑。
“玉章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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